【钤堃钤】单车(九)
→一篇沙雕暴力文风飘忽ooc逻辑死的校园AU。
→去年的练手文,大部分人都看过了。
→有点长,小改,分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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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璇枢初中毕业典礼暨高中录取通知书发放日,少年人们正装出席。
仲堃仪上次那件因为刮坏了而只能花钱买下的西装,缝补过后刚巧派上用场,他没和仲妈讲,头天晚上自己穿了无数遍针线,缝好后看起来怪模怪样。第二天清晨系上那两颗扣子时,手也是抖的。
虽然是周末,毕业典礼也在上午十点钟才开始,他却八点就出了门,想着大不了在街角多等公孙钤一会儿。
然而晚到的还是他。
公孙钤似乎和仲堃仪一样紧张。他今天是校方选定发言的学生代表,穿着一套相当好看的新西装,领带也崭新,是明亮的天蓝色。
仲堃仪很喜欢那条领带。
两人这次同样默契地没有骑车,左右还早得很,便慢悠悠地走。
他们走过早点铺。
“你来我家这么早,要不要吃点,我请你。”仲堃仪问。
“谢谢,吃过了。”
他们经过马路。
“……我们今天就是去领个通知单,你不要那么紧张。”公孙钤安慰道。
“你不是也紧张,你都演讲过多少次了,干嘛还紧张。”
眼看着对面就是学校。
“公……公孙兄!”仲堃仪忽然一把拉住对方,“等一下!”
公孙钤转过头:“嗯?”
仲堃仪拉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到了无人小路上。
一年多以前,小哥俩曾在这样的小路上和一群混混互殴。再早一些的时候,公孙钤曾在这样的地方打开手机警车音效,把受伤的仲堃仪从地上拎起来。
“仲……仲兄?”公孙钤一脸茫然,“怎么了?”
“没事,”仲堃仪指指他领口露出的那一截领带,“老子喜欢这个。”
“……?”
他说着说着,手不听使唤地伸过去,抓住了那条领带。
公孙钤就这么一动不动放任他抓,他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仲堃仪突然发力,单手揪着领带将公孙钤拉向他,贪婪地看着公孙钤迅速放大的脸和那双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
然后他们的额头、鼻子、门牙三点一线地磕在一起。
公孙钤大概是磕疼了,毫无防备地发出嘶声,他一咧嘴,仲堃仪便得了先机。
他的心像第一次打群架时那样狂跳不止,却又不尽相同,因为有公孙钤的嘴巴堵着,他毫不怀疑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会从胸腔窜出来,钻进公孙兄的左肋下跟人家的那颗卿卿我我。
公孙钤的嘴唇吻着很舒服,圆睁的双眼渐渐软下来,他们靠得太近,那双眼睛轻轻阖上的时候,睫毛扫过仲堃仪的面颊。
两个人在这方面都相当青涩,不倒翁般来来往往拱了几回合依然不得要领,先是仲堃仪拽着公孙钤的领带,下盘不稳地撞翻了回收箱旁的几个竹筐,再是公孙钤反客为主,最终由仲堃仪不甘心又讨好地蹭蹭公孙钤的鼻尖而告终。
公孙钤仿佛忘记了整理衣装,在仲堃仪志得意满的坏笑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嘴唇。
红着脸的二人到了学校后,便自觉隔开了一段距离,仲堃仪在班主任和其他同学惊异的目光中取走通知单后,便假装自己的注意力都在那张纸上,而公孙钤似乎也对自己早已念得滚瓜烂熟的演讲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毕业典礼上安排公孙钤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公孙钤的声音依然清扬悦耳,他在台下一边想着公孙兄声音真好听,一边欣赏他胸前天蓝色的领带。
领带上有一丝没捋平的褶皱,几乎能让自己得意地笑出声来。
场面话终于说完了,台上的公孙钤向听众们优雅一躬。
毕竟学神讲话,台下的多数人都使劲儿鼓掌,包括压根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的仲堃仪。
反正公孙兄说的都对。
教导主任颤着山羊胡子,高兴地向大家宣布:“也让我们祝公孙钤同学的留学之旅顺利!”
台下依然是那些人在鼓掌,除了仲堃仪。
那一瞬间他似乎犯了耳鸣,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他抬起头,突然觉得台上的灯光喇得人睁不开眼。
校领导宣布散会的那一瞬间,仲堃仪转身就往看台相反的方向走。
身后有人在喊他。
“仲兄、仲兄!”
“仲堃仪!”
仲堃仪好不容易才停下僵硬的双腿,强迫自己回头看。
公孙钤的领带上明明还有留有那一丝褶皱呢。
仲堃仪看着他。
“留学?我一直以为你想考利阳。”
“对不起……”
“……是上个月做的决定,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怕……”仲堃仪先前从没见过公孙钤这么纠结难看的表情,竟然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
“我怕你那股劲……”
仲堃仪很佩服自己的脑子这个时候竟然还转的起来。凭公孙钤的境况,不至于自己提出留学的建议,那想必是家里人提的了。
家里人嘛,公孙兄不像他,是个乖孩子。
他突然间想起了老人的那句“容易难为自己”,真是一语成谶。
想到这里仲堃仪突然就咧开嘴笑了。
“公孙钤,你到底有多自大?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你知道我初一那会儿,为什么有一次考了第一吗?”
“因为前一次考试,王老师指着我的鼻子说,‘要是你都能考第一,我就把面前这摞卷纸都吃了’。”
“我只是想看她吃纸的样子罢了。”仲堃仪遗憾地耸耸肩,“可惜,事后她自己都忘了。但是这次不一样,我爹答应送我礼物,我很快就能有一个自己的手机了。”
“老子不争馒头,老子争气。”仲堃仪盯着公孙钤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一字一句:
“仲兄羡慕公孙兄。”
“仲兄喜欢公孙兄。”
“仲兄也想像公孙兄一样。”
“但是仲堃仪废寝忘食一年,只是为了争口气而已。过去是,将来也是。”
他潇洒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公孙钤,Have a good trip。”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才突然想起那只蚕蛾,被自己随手扔掉,大概是活不成了。
到家的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二点。仲堃仪隔着门,便听见爹妈争吵的声音,好像只是为了到底是买烧鸡还是烤鸭庆祝。他懒得管他们,打开门后便朝卧室走,却被仲妈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啊?这么好的日子……谁欺负你了?”
仲堃仪听不懂:“没人欺负我。”
仲妈拇指在他眼睑上抹了一把,脸上满是担忧:“那你怎么哭了?”
仲堃仪急了:“我没有!”他甩开仲妈冲进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仲妈在门外乒乒乓乓地敲:“孩子,你怎么了,爸妈不吵架了,真的不吵了,快把门打开!他爸,你也说两句啊……”
仲堃仪把书包随手扔到地上,使劲蹭了蹭眼睛。
真的是湿的。
他用袖子捂住脸,像只受伤的小狼一样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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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写的时候,真的第一次写kiss(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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