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轩小記

“万里归来颜愈少。”

【钤堃钤】单车(十)

→一篇沙雕暴力文风飘忽ooc逻辑死的校园AU

→去年的练手文,大部分人都看过了。

→本节正文完。


前文()()()()()()()()(


-------------------


28

 

九月开学季,利阳高中。

 

仲堃仪一边冲进校门,一边努力试图接起口袋里不停震动的华为。当他看见上面的“艮墨池”三字时,狠狠骂了句娘,毫不犹豫地按停了电话。

 

第一天都要迟到了,这货还想着催债!

 

毕业后的这个暑假,仲堃仪根本没功夫休息。鉴于他欠下的一屁股债,艮墨池每天都派了一个手下去他家楼下蹲点,就为了盯他收卖废品。

 

偏偏每一位盯梢的混混都相当靠谱,看见仲堃仪第一眼都是彬彬有礼地鞠躬喊“师父”,叫仲堃仪怎么也拉不下脸揍人,只能陪着笑干活。

 

据说那都是艮墨池他老爹教的,那些话艮墨池一板一眼地给他学过:

 

“我老爹说了,你是我师父,我是小混混头,所以他们也得管你叫师父,要不然我还怎么管手下?”

 

仲堃仪表示你开心就好。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室,他一头扎进去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便开始一本一本地往外掏他买来的往届二手书和笔记。

 

“哗啦啦——”

 

那个不知道用了几年的破书包发出一声撕裂的抗议,那些沉重的书本便散落一地。

 

仲堃仪的脸瞬间跨下来。

 

得,债务危机又添新瓶颈。

 

仲堃仪捡起地上的一本本书,无奈地甩了甩碎成两半的书包,却抖落了一条褶褶巴巴的旧纸带。

 

上面有一行颜色黯淡却依然风骨可辨的花体英文。

 

“All the dreams of you,once lost will all be found。”

 

纯正的英伦音在耳边炸开。仲堃仪全身僵直地回过头。

 

自己两个月又二十二天没再见的蓝衣少年站在桌边翻看他的笔记,手竟也是抖的。

 

“好巧,我也对时空相对性这里感兴趣,可以坐在你旁边的位置上聊一聊吗?”他终于从笔记上抬起眼睛,目光里有紧张探寻,还有一种可能只有仲堃仪才能看到的,柔和的光晕。

 

仲堃仪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这时手机忽然救急般地震动两声。

 

屏幕上是艮墨池短信消息。

 

“仲堃仪你个二百五,老子不是要催债,老子是想告诉你有小弟看见公孙家的车往你学校开了,利阳!!!”

 

以及另一条陌生短信。

 

“很抱歉私下查到了你的电话号码,毕竟你之前并没有电话来着,看来短信联系还是比邮箱方便多了。原本是觉得国外的教育会更完善一些,可我弟弟一再坚持,我们都拗不过他。如此看来,以后是要长期相互照应了,请容在下在此自我介绍。——公孙杭。”

 

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的仲堃仪,看了看窗外飘红的枫叶。现下只觉得这个秋天,可真他娘的迷人。

 

 -------------------

 

 「这是一个相当愚蠢搞事逻辑死的」尾声

 

四年后。

 

刚考入钧天大学的学弟学妹对于未来的大学生活都是欣喜的,他们会带着新鲜的好奇心和旺盛的精力,参与到各式各样的活动和社团当中。

 

钧天大学在社团方面相当有特色,最闻名的不是什么校文学社,不是什么时下流行的动漫社美食社,而是一个名字听起来就有些鬼畜的“历史研究协会”。

 

这个“历史研究协会”的会长,不是历史系的,也不是中文系的。

 

他是数学系学神兼系草。

 

社团的财务部长,也不是经济系的财会专业。

 

人家是物理系学霸兼系霸。

 

热爱历史的学弟学妹们加入这个社团之前,会被一位身着黄白相间的常服,带着黑框眼镜的大二学长谆谆教导社规:

 

不可以任何形式儿戏历史,会长曰:我们要以史为鉴。

 

社内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甚至配有熟知不同各代历史的专员和部门,其中不乏狂热分子,所以如果哪天你看见有人把板报墙染成了丧病的纯黑色,不要惊异,那大概是秦朝部的部长又双叒失恋了。

 

社团活动室大家都可以用,但必须要提前向财务部长报备,因为我们没有专门策划活动的部门。如果财务部长说不行,绝对不得擅用,越级状告会长也没用,除非你不想在本社混了。

 

以及绝对不要在会长和财务部长两人共用活动室的时候打扰。

 

饭桌上提及这件事的小学妹喝了口西瓜汁。

 

“学姐,咱学校这个社团怎么神神叨叨的?”

 

阅历丰富的眼睛娘学姐意味深长地一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社团会长和财务部长是初中到大学整整七年的同学啊!”

 

“哎?这么幸运的吗?”

 

“你还是来得晚,”一旁的大三学长神秘兮兮地说,“去年他们考入的时候,拿的可是全额奖学金,直接就进了数学系魏教授和物理系凌教授的课题组!”

 

“那不都是国家级的项目吗?”

 

“你要是高中时期拿了好几个奥赛奖项你也能进。”

 

“他们关系这么好,干嘛不进同一个系,以后还能一起研究课题。”

 

大三学长敲敲桌:“恋爱脑!人各有志知不知道?”

 

“说得对,人各有志。”眼睛娘学姐精明地眯起眼睛,“不过咱们也都知道,物理作为一项理论与实验结合的科学,理论部分是需要公式和数学逻辑来辅助计算的。”

 

她几乎完全忽略了旁边的大三学长,压低声音对学妹说道:“数学是物理的左膀右臂,物理是站在数学肩头的。”

 

学妹悟了。

 

 

 

与此同时,钧天大学北门门口。

 

“骆珉!”艮墨池声如惊雷,“我师父人呢?”

 

骆珉一身黄白色马褂,扶了一把黑框眼镜。

 

“师父下午没课,出去了。”他看了眼艮墨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道,“用不着这样吧,反正你都堵了他百十来次而未果了。”

 

“再说……钱他不是都已经还给你了吗?”

 

艮墨池气极,却也只能干瞪眼:“那他多还给我11块1毛1干什么?他什么意思啊?”

 

骆珉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脸上抽搐的笑,又扶了扶眼镜加以掩饰:“大概就是字面意思吧。”

 

艮墨池一跺脚,张牙舞爪扑过去就想干一架。

 

骆珉不慌不忙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两朵桃花,还特别风骚地深闻了一口。

 

艮·与老哥同基因不幸罹患花粉过敏症·墨池极速弹开。

 

“骆珉你你你!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你忘了自己是从哪儿出来的了?”

 

“我没忘,可是混混里有考上钧天大学的智商的,只有我一个不是么?”骆珉一脸无辜,“当初不是你说师父身边缺人照应,既然是青龙帮大家伙儿的师父就不能掉价才让我来的吗,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大?”

 

那也比你切开黑强。艮墨池自知吵不过常年在仲堃仪和公孙钤二人身边耳濡目染的骆珉,只好转口说:“前两天差点叛逃到我哥那边的人,我找到了,老爹说这样的人以后都交给师父思想教育……我看他是想让公孙钤帮着思想教育吧。”说着便把身边被绑了双手的男人推过去。

 

骆珉老鹰捉小鸡般拎过。

 

乾坤双师,青龙帮团建中流砥柱,仲堃仪和公孙钤二人的副业。

 

对此仲堃仪曾表示:拒绝打架斗殴等不文明行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助教。

 

“等他们回来我就交给他们。”骆珉道。

 

“哈?他们真不在?”

 

骆珉摆出了一个“我难道还骗你不成”的表情。

 

艮墨池想想道:“他们……骑自行车走的吧?”

 

骆珉点头。

 

“看来是又去市福利院了……”

 

 

 

市福利院。

 

公孙钤还没来得及从那辆破破烂烂的“九十年代”上跨下车,一堆五六岁的小孩子便扑上来抱住他的长腿。

 

“公孙哥哥来啦!”

 

“公孙哥哥我好想你啊!”

 

“公孙哥哥你看!这是我折的小风车,送给你!”

 

仲堃仪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腹诽,公孙兄和蔼可亲招小屁孩喜欢他没意见,可难道相比之下自己就那么凶神恶煞吗?

 

凶神恶煞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公孙钤一手接过风车道了谢,一手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带着孩子们向游乐场中央走,回头招呼仲堃仪把的礼物卸下自行车后座。

 

等仲堃仪拆开礼物盒时,小孩子们才欢呼着向他跑来,各自拿了礼物便又跑回公孙钤身边。

 

仲堃仪:……

 

一群小白眼狼!

 

可是公孙兄陪这群小白眼狼玩的很开心……

 

罢了罢了。

 

仲堃仪双手叉腰,在不远处欣赏公孙钤把小个子的孩子们一个个抱上滑梯的场景。

 

两个孩子因为一个玩偶争吵,吵到最后大打出手,玩偶也被撕坏了。他们面面相觑,各自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你把豆豆杀死了!”

 

“是你把豆豆杀死了!”

 

“哇……”

 

有仲堃仪和公孙钤这两个外人在场,护工们显得相当尴尬且手忙脚乱,其中一个年轻护工不停地向一旁的公孙钤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公孙钤让过护工,面对那两个孩子蹲下身,摸摸头又擦擦泪,倒也擦得满手鼻涕花。“不要哭,你们两个谁能找来针线,我们一起把豆豆缝起来好不好?”

 

人到中年的护工同志很高兴地对仲堃仪说,“阿钤真是一点都没变。”

 

“您也认识他?”

 

“这样的好孩子,很难让人忘记啊……哎,您不过去和孩子们玩玩吗?”

 

“我?算了吧,您看每次我们过来,这帮小屁孩眼里有我吗?”

 

中年护工和蔼地笑笑,工作去了。

 

仲堃仪这才瞧见另一侧站着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兔子,一只小手摸着兔子柔软的毛,远远望着公孙钤和那些小孩子。

 

如果有镜子,这样的眼神仲堃仪真是再熟悉不过。

 

于是他拍拍那孩子的头:“怎么了小子,干嘛不过去一起玩啊?”

 

小男孩抬起头,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从额头横亘鼻梁,明亮的大眼睛却像丛林里还没见过生人的幼鹿。

 

“我不想过去,我怕会吓到公孙哥哥。”

 

小小年纪还知道矫情了。

 

“怕什么,你公孙哥哥可没你猜的那么胆小。”仲堃仪推了他一把,可那孩子倔气得很,硬是往后缩,仲堃仪也只好放手。

 

孩子低着头,大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向那边瞟:“仲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公孙哥哥一样呢?”

 

“那我可不清楚,”仲堃仪道,“不过你要是一直这么怂,我保证你将来连姑娘都娶不到。”

 

他掐掐小男孩的耳朵:“年轻人,驴一点嘛!”

 

“不过……”仲堃仪眼睛一弯看着小男孩,带着点危险的光,“你公孙哥哥就算了吧,他有主了。”

 

“你吓他干什么。”公孙钤走过来,抱起小男孩转了一圈,顺手捏捏他的小脸,“哥哥走了,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一定要看到你啊。”

 

“这也叫吓?”仲堃仪也骑上自己那辆丑兮兮的自行车。

 

两人穿过大街小巷。

 

公孙钤摇摇头:“难怪孩子们都怕你。”

 

仲堃仪一咧嘴,控车靠近公孙钤一点,在他耳边念道:“你不怕我就行。”

 

公孙钤习以为常地一笑,转而又道:“对了,我想在校内筹办一个捐款活动,善款都交给市福利院的扩建工作。”

 

“只在校内?不如针对本市所有学校办一个。”

 

“规模太大了……”

 

“怕什么,你哥不是说这种事情包在他身上么?你家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啊。”

 

公孙钤无奈地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跟我哥比我跟他都熟……”

 

“还不是要谢谢你哥在你父母面前替我拼命挽尊,把一个初二以前鸡飞狗跳不学无术的小穷光蛋硬掰成了家境贫苦却依然不辍学业的新时代好少年。”

 

“我哥确实很喜欢你。”

 

仲堃仪一针见血:“你哥那是心疼你。我看捐款的事就这么定了吧,咱们也挺长时间没去看你父母了不是吗。”

 

话到此处,公孙钤也想起来:“你爸妈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都这把年纪,吵不动了,凑合过呗,反正他们现在也懒得管我。”

 

“……高二那年你不跟我说一声就和家里出柜……真是吓到我了。”

 

“你初三毕业作的妖,你和你哥不也是到现在都守口如瓶?真行啊公孙兄,我当时竟然以为你是个乖宝宝,刮目相看!”

 

回想起高二那次,仲爸差点没把他打个半死,仲妈一年多没掉的眼泪也在那次决堤了个透顶。

 

至于后来如何摆平的……完全是公孙杭和公孙钤哥俩登门造访,带着公孙家特有的温文尔雅和周全礼数,以及公孙钤以那春风化雨的和煦笑容笃定地说出“我很喜欢仲堃仪,很喜欢叔叔阿姨的儿子”……让仲爸仲妈觉得,自家儿子才是捡了大漏的那个,然而对方都没有发作,他们的反对便显得十分不合宜且无理取闹。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学校北门,骆珉刚好打来了电话,告诉仲堃仪,艮墨池把又一个搞事的带来了。

 

仲堃仪听着电话,给公孙钤做了个“开工”的口型,公孙钤了然:“那我先过去看看。”便向社团活动室的方向去了。

 

仲堃仪才又对骆珉说:“对了,过一阵我们可能要办一场公益活动,在全市范围内的学校向市福利院筹集善款。”

 

骆珉反应十分迅速:“要我提前和师伯打招呼帮忙吗?”

 

“不用,哥那边我来说,你就知会艮墨池一声,让他盯紧那几个贵族小初高,有必要的时候吓他们一吓,让他们多掏点钱。”

 

“……师父,您这样让钤师父知道了……”

 

“兔崽子们吓唬吓唬得了,又没真让艮墨池动手。再说了,”仲堃仪看着公孙钤渐行渐远却依然挺拔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捡到宝的笑容,“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社团活动室的小混混被反剪着双手,看着周围井井有条的布置:木制桌椅,白皮儿瓷缸,书摆满了墙面钉着的架子,那架子竟然还是铁质的。窗台上放了个大花盆,里面有一株君子兰,枝繁叶茂花骨朵儿半开着,长势正好。花盆中剩余三分之二的空间都给一种绿叶小黄花占了,咋咋呼呼左冲右突,都爬到了花盆外面,和端庄的君子兰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小混混心想,就连自己那县长退休的老二姨夫都不会这么陈设房间了,他的二姨更不会把油菜花当护盆草养活。

 

“看什么呢!”仲堃仪赏了他一个脑瓜崩,“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小混混记得艮墨山早跟他讲过,青龙帮艮家的挂牌师父是仲堃仪。另一个叫公孙钤的虽然没字号,但实际也有职权。万一哪天真犯蠢被抓了,少和那个穿骚黄的说话,装装可怜卖卖乖,多求求那个穿蓝工装的,兴许还有的救。

 

于是乎他哭丧着脸对公孙钤道:“我是一时糊涂站错了队,您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公孙钤翻开一本《左氏春秋》,温和一笑:“你误会了,我向来是不管这些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和仲兄讲就好,他才是你们的师父。”

 

小混混赶紧发挥自己专长的侃大山技能:“俗话说得好,帮理不帮亲,您为什么不听听我说什么再做决定呢?”

 

公孙钤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小混混一看这事有门儿,赶紧继续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命苦,我是被艮墨山威逼利诱的,他那几天总去我弟校门口堵人,我弟被打的鼻青脸肿跑回来跟我哭……”

 

仲堃仪听得直翻白眼:“那你弟就不会打回去吗?你弟打不过你不会替他打回去吗?”

 

“我能护得了他一时,还能护他一世吗?他原本是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次次作业都能拿小红花……”小混混干嚎两声,“艮墨山跟我说,只要我做一票,他就放过我弟……”

 

公孙钤走到仲堃仪跟前,花盆里的蜜虫飞出来粘在仲堃仪亮黄的衣服上,被他体贴地拍落,然后小声道:“仲兄,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仲堃仪惊道:“这话你也能信?”

 

“我不信,”公孙钤好笑地摇摇头,“不过也难为他编这么一堆了,”说到这里他看了地上的混混一眼,“把他送回去吧,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是啊,”仲堃仪赞同,“回头我好好说说艮墨池,他们这年头入行的标准也太低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比他当年还傻。”

 

小混混那边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只觉得是公孙钤心软了,乐得脑子更加不清不楚,脱口而出便道:“谢谢!谢谢师娘!”

 

公孙钤偏头挑眉,眼色晦暗不明:“你叫我什么?”

 

“师……师娘?”小混混不明白仲师父为何看向自己,面露同情之色。

 

“仲兄,”公孙钤道,“我突然觉得术业有专攻。”

 

仲堃仪:“公孙兄此言甚是。”

 

“他还是交给你处置吧,我先去魏教授那儿了,咱们晚上图书馆见。”

 

“得嘞。”

 

公孙钤走出活动室,在小混混惊恐的目光中,仲堃仪撸起袖子。

 

“你蠢得厉害了,这话可从来没人敢说。”

 

“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小混混被逼至绝路,倒是什么也不怕了,他咽了口唾沫,大义凛然道:“那我可就代表广大混混群体问了……”

 

“你们俩到底谁才是师娘?”

 

 

 

北斗图书馆共七层,因外墙绘制的金色北斗七星而得名,是钧天大学的一大特色。晚间灯火通明,总有无数的莘莘学子在此攻读。

 

六楼。仲堃仪和公孙钤举着同一本马哲课本,各自的另一只手轴对称图形般插在裤兜里。

 

仲堃仪看着公孙钤,公孙钤看着书,耳朵里还插着耳机。

 

“听什么呢。”仲堃仪抽出一只挂在自己耳朵上。

 

里面放着《My love》。

 

这么多年了,公孙兄的爱好倒是一点也没变。

 

公孙戴着的眼镜依然是银色边框,不过仔细看却和曾经的“老干部同款”截然不同。因为那是镜框掉漆后露出的金属本色,眼镜边角还残留着些墨蓝的痕迹,那才是镜框最初的色泽。

 

“这个镜框,你还是换一个吧。”仲堃仪悄声咬耳朵。

 

公孙钤同样压低声音,认真道:“仲兄送的,不换。”

 

“是我送的,可那不是初二花几十块钱买的地摊货嘛……再说你用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

 

公孙钤慢悠悠回敬:“下次的公益活动,仲兄也把那套蓝球衣捐了吧,不是早就穿不下了?”

 

“你先把眼镜换了。”

 

“你先把衣服捐了。”

 

“你敢换我就敢捐。”

 

“你敢捐我就敢换……”

 

《My love》的音乐中,他们在书籍背后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唇舌相交,气息相融。

 

“哧”,课本被二人撕裂了一个小口子。

 

两人这才缓缓分开。

 

有人循着声响向这边探头探脑,看到是他们两个,迅速华丽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公孙钤看着那人逃也似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笑:“图书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刚走到馆外,身后便响起了闭馆音乐。

 

是萨克斯曲《回家》。

 

仲堃仪打了个呵欠:“其实我一直都怀疑,北斗播音室那位是你亲戚。”

 

公孙钤不置可否,却悠然道:“仲兄今晚喝的是奶茶?有点腻啊。”

 

仲堃仪一歪头,露出一个亦正亦邪的笑容。

 

“公孙兄不喜欢,咱们下次……就换一种口味。”

 

今夜月明星稀,万家灯火。


------------The End------------


有两篇番外,以后随心发,或许就搞个外链什么的~

评论(2)

热度(11)